朱京華
基督教宣道會沙田堂牧師
根據香港差傳事工聯會(下稱「差聯」)對2023年1月《洛桑青年宣教大會︰香港站》之130位參加者進行的問卷調查結果,只有1位參加者在踏上宣教路時會選擇尋求差會同工的意見,但選擇尋求宣教士和堂會牧者意見的,則分別有60位和50位。[1] 差聯亦曾統計其差會會員於2022年的宣教士數據,雖然填寫問卷的大多數是差會,但是統計結果顯示,經堂會直接差派、不經差會差派的宣教士達81人,佔整體約20%,[2] 可見堂會藉差會差遣宣教士的這種模式開始有所轉變。縱然上述兩項統計並未能完全反映實際情況,但也讓筆者反思在此時此刻的香港,差會與堂會在差傳協作上的意義。
林兆源牧師早於1999年清楚地提出堂會與差會角色的分別、協調與配搭。[3] 筆者身為堂會的牧者,在積極推動堂會肢體回應大使命時,曾經驗與不少差會同心協作,實在感恩!時至今日,隨著科技、通訊及交通運輸高速發展,以及堂會牧者與會眾對差傳更多委身、投入及參與,堂會及差會角色重疊的地方增多,筆者嘗試從堂會及差會彼此協作的角度出發,探究以下三方面:
培育會眾尋索宣教召命
既然差會同工專職於差傳服侍,為何在2023年1月《洛桑青年宣教大會︰香港站》之130位參加者中,只有1位在踏上宣教路時會選擇尋求差會同工的意見?筆者認為,堂會的同工與差會的同工,若缺乏伙伴合作的經驗,彼此不甚認識,便難以於會眾尋索宣教召命一事上有所合作。
不少本地差會會定期舉辦聯合差傳聚會,例如:短宣體驗、崇拜、工作坊等,堂會會推薦及鼓勵會眾參與;而堂會在培育會眾及其尋索宣教召命的歷程中,牧者固然會對會眾提供切身、貼心的同行,但若能配以差會同工培育宣教士生命及服侍的經驗,讓有意獻呈作宣教士的肢體,可以同時從差會同工的角度,了解作宣教士的召命及實際面對的挑戰,會有助他們在察驗主的帶領時(無論是何時踏上宣教路、服侍哪個群體、參與哪個差會等),從更多向度去思考及探索。
另一方面,林兆源牧師在2004年提出:因着信徒更著重關係式的接觸,在新時代下,差會需要運用其優勢,包括過去的經驗,在差傳事工上作堂會的伙伴,使差會成為與時並進,又合乎民情的組織。[4] 差會此際也需要與堂會內負責宣教的牧者、差傳部成員有緊密的協作,為堂會度身訂造適切堂會需要、更能回應處境的服務,與堂會一起具體地培育信徒更強的宣教心志,而非只是因循地重複過去大型聚會之模式及內容。對於有志尋求宣教召命的肢體,堂會的教牧可以尋求差會同工的協助,為之提供未得之民的資料、已上工場之宣教士的分享、短宣體驗之機遇等,以便為有關肢體提供更個人化及貼身的指引。
差派宣教士
當堂會推薦合適作宣教士之候選人給差會時,差會除了需要甄別、核實之外,在差派他往工場前,也需要為其提供訓練、尋求合適的工場、安排隊工配搭等。據差聯統計其差會會員於2022年的宣教士數據,約78%的宣教士是經差會差派,這也證明差會在這方面與堂會的協作,仍是佔主要的位置。[5] 其實熊黃惠玲女士早於1999年在〈差傳模式淺評〉一文中,已就溫德博士(Dr. Ralph. Winter)在1997年提出六種差傳模式(包括堂會直接差派模式),清楚列明此選項之歷史緣起、重點事工、長處及短處。[6]
在現今香港的處境,筆者認識經堂會直接差派的宣教士,也不只是來自超級大型、資源充裕的堂會。這種差派模式讓候選人以「堂會宣教士」的身份差出,可提高其對堂會的從屬感,更深連結會眾與候選人及其服侍,激發整體會眾的參與,開拓堂會參與宣教的想像及落實地協作。雖然堂會對該名候選人的認識及其宣教負擔,可能比差會來得更透徹,但需要提升整個堂會的投入及參與度,除了堂會的領導外,還需會眾更到位的同行支援。因此,這類堂會需要向差會學習如何作差派宣教士的各項工作,差會也需要向堂會提供適切的支援,幫助有志直接差派宣教士的堂會學習相關的準備及跟進。
關懷及支援宣教士
現時堂會牧者及會眾與宣教士的聯繫及支援越見頻繁,有關工場及宣教士之第一手資訊,不再由差會獨有,故此,在關懷宣教士的生命成長及服侍方面,堂會及差會需要由衷及緊密地協作,以不同的切入點了解宣教士自身及工場的需要,讓宣教士及其家庭、事工,得到整全的支援,讓宣教士可以無後顧之憂地服侍。
差會與堂會各有不同的關懷及支援方式與重點,客觀的指引當然可以用作彼此的參考及對照,但具體落實在特定的宣教士身上時,如何可以保留彈性及靈活度,而又不失整體性及一致性,實在需要堂會及差會以簡約的行政方式、重視生命及關係、依靠聖靈裡的合一及高度地協調。這可能取決於堂會與差會之間的溝通及信任,以致兩者都能配合神在宣教士的成長及事工上的工作。
無論是宗派或跨宗派的差會,都是被主興起、蒙主使用的信仰群體,感謝主讓差會與堂會有效地協作及配搭。期待聖靈不住地引導及更新差會及堂會,讓雙方學習在這世代以信心延續過去的協作之餘,有新的亮光及視野,與時並進,以更適切這時代的方式,履行主的使命。
[1] 熊黃惠玲:〈2023洛桑青年宣教大會調查報告〉,《差聯文章Blog》,2023年6月2日。網址:https://hkacm1973blog.wordpress.com/2023/06/02/gounto20230607a4/;下載於2024年8月12日。
[2] 熊黃惠玲:〈2022香港教會差遣宣教士統計簡報〉,《差聯文章Blog》,2023年2月26日。網址:https://hkacm1973blog.wordpress.com/2024/02/26/gounto20240103a1/;下載於2024年8月12日。
[3] 林兆源:〈差傳的模式——由教會至差會的鐘擺〉,《往普天下去》,1999年1至3月號,頁6。
[4] 林兆源:〈差會與活力差傳發展〉,《教牧期刊》第16期,2004年5月,頁39。
[5] 熊黃惠玲:〈2022香港教會差遣宣教士統計簡報〉。
[6] 熊黃惠玲:〈差傳模式淺評〉,《往普天下去》,1999年1至3月號,頁14-16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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